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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遷的《太史公書》在完成之後的處置情況在《太史公自序》和《報任安書》中均有交待。《自序》曰:“凡百三十篇,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為《太史公書》……藏之名山,副在京師,俟後世聖人君子。”《報任安書》曰:“僕誠已著此書,藏之名山,傳之其人通邑大都。”《自序》所言“藏之名山,副在京師”兩名互文見義。前者稱“藏”,即藏本,後者則應是傳本。《報任安書》謂“傳之其人通邑大都”(案:“通邑大都”指京師),正與《自序》“副在京師”相互發明。又,“在京師”者既稱“副”本,“藏名山”者則應是正本。可見《太史公書》原有正、副兩本,正本“藏之名山”,秘而不宣;“副(本)在京師”,以俟 “傳之其人”(顏師古曰“能行其書之人”)。這兩種本子俱百三十篇完帙,為作者生前寫定,且親手作了上述藏、傳安排。此事當無疑義。

  對《自序》“藏之名山”一語,前賢有不同的解釋。司馬貞《索隱》曰:“《穆天子傳》云:天子北征,至於群玉之山,河平無險,四徹中繩,先王所謂策府。郭璞注云:古帝王藏策之府。則此謂‘藏之名山”是也。”司馬貞認為《自序》此言“名山”是用《穆天子傳》“群玉之山”的典故,指“古帝王藏策之府”,因謂司馬遷書“正本藏之書府”(《史記‧自序‧索隱》)。近人陳直另有一說:“所謂名山,即是藏於家。太史公卒後,正本當傳到楊敞家中,副本當在天祿閣或石渠閣”(《漢晉人對〈史記〉的傳播及其評價》)。當今,陳說廣為傳佈,而司馬貞說反而不顯。筆者以為,陳說可商之處有二:其一,將“名山”解釋為“藏於家”,不明所據,無從徵信。其二,司馬遷女婿楊敞家確有《太史公書》,漢宣帝時楊惲“宣佈”者即是。該本既已傳至楊惲,又由他公諸於世,可謂“傳之其人通邑大都”,但分明是“副在京師”本。陳氏恰好把司馬遷書正、副兩本之藏、傳說錯位。而司馬貞說“正本藏之書府”倒是甚有理據,問題是此“書府”究竟是何處呢?

  考西漢書府,初有天祿閣、石渠閣等,係蕭何所造,以閣秘書。惠帝廢“挾書律”,民間漸有《詩》、《書》流行。及至武帝,“廣開獻書之路,百年之間書積如山”(劉歆《七略》),“於是建藏書之策,置寫書之官,下迄諸子傳說,皆允秘府”(《漢志‧總序》)。司馬遷《自序》有兩處提到漢廷書府:一曰“史記石室金匱之書”;一曰“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前一句的“石室金匱”乃泛言西漢書府,除天祿、石渠閣外,《七略》稱“外則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內則有廷閣、廣內、秘室之府”。劉歆此言內、外秘府是否俱武帝所置,今不詳;但所謂“太史之藏”,即作為國家書府的“太史公(府)”,東漢衛宏《漢舊儀》則明指為“武帝置”,又稱太史公 “位在丞相上,天下計書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云云。衛宏此說向有爭議,尚可繼續討論,但他所說武帝所置太史公的職掌並非無稽之談。司馬遷《報任安書》自稱太史公掌“文史星曆”。文,指的是典司篇籍,所謂“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 是其證。史,指記事述史。桓譚說“太史公不掌書記,則不能條悉古今”(嚴可均輯《全漢文》卷三十)和王充說太史公“有領掌書記之職”(《論衡‧定賢篇》)俱其佐證。太史公既畢集“天下遺文古事”,又受“天下計書”,其庋藏之富,可以想見。它當是一所大型綜合性國家書府,為武帝“建藏書之策”的一項重大文化建置。司馬遷為太史公,領掌這所書府並在此“條悉古今”,著述歷史,可知太史公府乃國家書府兼史官著述之所,“詳其體制,蓋史官之舊也”(《隋志‧序》)。後漢史官亦沿其制,東觀、蘭台即為著名書府。劉珍等校書東觀,修撰《漢記》;班固典校蘭台,著述《漢書》。故劉知幾曰:“斯蘭台之職,蓋當時著述之所也。自章、和以後,圖籍盛於東觀,凡撰《漢紀》,相繼在乎其中,而都謂為作,競無它稱”(《史通‧史官建置》),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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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士」、「國士」如何分?以忠、義來說,似是有理,其實包含其內。以曹沫對齊的挾持,還有管仲的言行;伍子胥對專諸的賞識,專諸讓吳公子光登上王位;豫讓為智伯所用,智伯被殺,並為此復仇;聶政為嚴仲子殺俠累,遂暴屍於市,聶榮對於其弟的厚愛;荊軻因燕太子丹被質於趙,與樊子期的死,刺秦王不中,高漸離的復仇……。種種言行已說明「義士」與「國士」的定位了。若以「忠」來說,「國士」之名是可成立的,而「義」就為「義士」所用。

  但從司馬遷在〈刺客列傳〉的鋪陳來說,其實「義士」與「國士」之名可等而同之。從管仲對齊桓公的諫曰:「不可,夫貪小利以自快,棄信於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與之。」、公子光對專諸的信任,公子光曰:「光之身,子之身也。」、豫讓對智伯的「士為知己者死」、「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嚴仲子以賓主之禮待聶政,荊軻因燕太子丹的「天雨粟,馬生角也」,到最後刺殺秦王之舉。從這幾點就可顯明司馬遷所要表達對於刺客的「義士」與「國士」是一體兩面的,若以不求名利來說,似是有理,但其實只是表層的解釋,閱讀至最後,會發現司馬遷好像是要闡述的是「賞識知己」才是「義士」、「國士」形成的主因。而「忠」與「義」其實包含其內,當有賞識自己的伯樂出現時,那份對於伯樂的賞識之心,必予以回饋。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司馬遷會在最後寫「此其義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較然,不欺其志,名垂後世,豈妄也哉!」在這裡主要說的是成其傳的原因,但司馬遷主要著重的是荊軻,遂在最後太史公曰言「荊軻受燕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馬生角,太過。」但這裡主要是針對「義士」與「國士」在情感面的陳述,因為「義士」與「國士」不能單從這方面來看,或許可從他們的志節來探討為何司馬遷要以「義士」與「國士」的定義問題。而我會認為是「賞識知己」的論點在於「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於是有此想法,但是或許,在此我的論述還需要更多的資料做補充,且要參照其他列傳的比對,才能對此的論述有更詳細的探討。

                             歷史系三年級961612程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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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讓之妻其實在我眼裡是那種很傳統的家庭婦女,守在家中,等著丈夫。而丈夫畢竟一心爲國、一心為知己者,獨守空閨的寂寞,豫讓之妻的苦澀與誰訴?

有一天,襄子要上茅廁,忽然心上覺得不好,就把那做粉刷匠的罪犯拿來審問,才知道他是豫讓。搜他的身上,藏著凶器,說是要替智伯報仇。
一班隨從的人,聲勢洶洶,就要殺他。
襄子急忙止住道:“做不得!他是個義人!我小心些,躲過他就是了。智伯全家死難,沒有留下一個人,他的舊臣,還想出來替他報仇,這可算得是個世界上的豪傑了!”終究放走了他。
過了片段時刻,豫讓又換了一個方法,拿漆來塗在身上,扮作長著疥瘡的模樣,還恐怕聲音被人聽出來,又吃上許多的炭,將嗓子變啞了,好叫人辨別不出。他在街上要飯,他的妻子撞見他,居然沒有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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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刺客列傳》提到,曹沫:「以勇力事魯莊公。莊公好力。曹沫為魯將。」在此,即證明了魯莊公自身敬重有勇力者,曹沫有勇力,自然被封為魯國的大將。

然而,其後寫道:「與齊戰、三敗北。魯莊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 猶復以為將。」

在《刺客列傳》中,傳主在事其國國君與非其國國君者為一半,不管事之君主為哪一位,其他四傳傳主:專諸、豫讓、聶政、荊軻卻抱著使命必達,不達則死的決心;或許是因為魯莊公的愛才,留住了曹沫一命。

從曹沫是勇士:「既以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壇、北面就羣臣之位。顏色不變、辭令如故。」看出,不想辜負莊公的一片苦心,因而想戴罪立功,才引發:「桓公與莊公既盟於壇上。曹沫執匕首劫齊桓公…而問。子將何欲。曹沫曰。齊強魯弱。而大國侵魯、亦以甚矣…君其圖之。」此為曹沫所要將功贖罪之點,知魯國的嬴弱不足以與齊國相抗衡,不惜出面與齊桓公談判,這就是其所報魯莊公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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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次的閱讀,讓我稍微瞭解到司馬遷對於撰寫〈伯夷列傳〉的苦心。此次的報告形式希望以札記來呈現自己對於「伯夷怨或不怨」的議題上。在此,就以我自己讀〈伯夷列傳〉的心得來一一說明。初看此篇文章,感覺上像是探討體例的問題,因瀧川龜太郎的註引用近代各家對於伯夷是否可列於傳首,而司馬遷在書中也大量引用孔子與自己的說法下去佐證對於伯夷、叔齊的問題上。另外,司馬遷在文中引用「怨」字,除了替伯夷、叔齊說明他們可貴的德行,另舉出「天道」之意,在此文中,司馬遷一直以「天道觀」來敘說伯夷、叔齊、盜蹠、顏回等人的功過,並闡明自己對於伯夷、叔齊的看法。首先就以伯夷、叔齊是否真餓於首陽山來說,司馬遷認為伯夷、叔齊不食周粟,並隱居於首陽山,且在首陽山食采薇最後因此而死。但村尾元融有提出自己的考證:

「義不食周之粟,謂不仕周而食其祿也;非謂不食周地所生之粟也。」

程俐雪伯夷一.JPG

在村尾元融對於此的看法,我認為是有其可討論的空間存在的,因為司馬遷是以實地去首陽山後,看待伯夷、叔齊隱於首陽山的。但是村尾元融是以《史記》來看待此事,難免會有是否真是如此的看法。此事我認為可疑也可不疑,可疑在於從前文伯夷、叔齊跟隨許由、務光的事蹟倣效之,最後是否真餓死於首陽山?那在實行此一動作時的心境為何?如果從這幾點下去探討,村尾元融的說法是可以成立的,不疑的地方是司馬遷寫伯夷、叔齊時有引用孔子對於「聖賢說」的觀點,所以會理所當然不疑,因為司馬遷是站在前人的角度來看待伯夷、叔齊與盜蹠、顏回等人的。當然,在此的解說還是不夠充分,也可能是個人的解釋面相還不夠全面,還需要多一點的資料加以補充。若從司馬遷的文意下去推論,那與後面所要談的就息息相關了。由於有「隱於首陽山」加上「義不食周粟」,最後「遂餓死於首陽山」,司馬遷都以這些是「聖賢」才會做到的事情來鋪程最後所要說的「聖人作而萬物觀」。在此,我認為司馬遷是以主觀的看法與其經歷來述說此事,且其中還引用「說者曰」、「其傳曰」、「孔子曰」、「賈子曰」等等的著述者,除了要與以佐證外,並希望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思維,並藉由前人的話語來支撐自己的看法;就好像在寫一篇文章時,大量引用前人的話語,目的就是在支撐自己的看法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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