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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論語‧八佾》載孔子之言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此古今文獻學者所推以為宗之名言。誠然,欲徵求乎前代之典章制度,圖借鏡於古人之歷史經驗,固非以其文獻為途徑不可。然古代文獻之不足徵者多矣,而其所以不足之故亦非一端。或以古籍既缺,而指津者亦寡;或以古文難曉,而今字乃乖戾;或以師徒相承,增益不休,而時序先後相混;或以歷代相傳,抄錯遺漏,而篇章不成文義。要之,今日所面對之傳代文獻,已遠非昔日所目睹之原作,而今人對古文之體會與理解,亦無法與古者相比。然而通過嚴謹的文字、音韻及訓詁等學門,再加以文本的校勘與句法的分析,庶幾古人之言與先聖之制尚可考徵其一二焉。

  然我們當今研究上古文獻比起歷代學者顯然具有兩種條件讓我們能夠佔到某種優勢。其一是我們可以利用歷代前賢已有之成果,其二則是我們正處於考古發掘的簡帛文獻大量出土之際。自從王國維提出所謂「二重證據法」以來,即「紙上之學問賴於地下之學問」,研究中國歷史之學者乃特別重視出土資料。基於王氏之認識,如李學勤、裘錫圭等當代名儒亦經常指出今日所出的簡帛古抄本之發掘正如過去孔壁中書、汲冢竹書的發現一樣,而我們當前對之所進行的整理工作亦好比西漢、西晉時儒者用此古文資料來與傳世的今文文獻相互校讎那樣。[2]眾所周知,西漢惠帝四年(前191年)「除挾書之律」而「大收篇籍,廣開獻書之路」之後,當時通行文字已與秦以前的六國文字有所隔絕,且因「書缺簡脫,禮壞樂崩」之局面,而武帝乃「建藏書之策,置寫書之官。」[3]到了孔壁書發現時,古文字學已為一種專門學問,用六國文字寫的古書必須加以隸定才可為一般學者所能讀,故《史記‧儒林列傳》形容孔安國之整理孔宅《尚書》曰:「孔氏有古文尚書,而安國以今文讀之,因以起其家。」[4]《漢書‧藝文志》形容稍後(宣帝時)的京兆尹張敞之古文特長則曰:「《蒼頡》多古字,俗師失其讀,宣帝時徵齊人能正讀者,張敞從受之,傳至外孫之子杜林,為作訓故,并列焉。」[5]此皆足以說明西漢時人讀古文字已相當困難(更何況西晉時)。[6]再及成帝河平三年(前26年)「求遺書於天下」後[7],劉向校中秘內外古今文書,而「多誤脫為半字,以『趙』為『肖』,以『齊』為『立』」,或「以『夭』為『芳』,『又』為『備』,『先』為『牛』,『章』為『長』」[8],此劉氏所見古今書間之假借及形近誤字的狀況,正如我們今日所看到的一樣。然則前人對於先秦書籍的整理事業確實有的與我們今人對出土文獻之工作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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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峰 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 2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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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由於和中國古代思想史研究相關之出土資料大量問世,“出土文獻將改寫中國思想史”的說法一度頻繁見諸報刊。這究竟是一個嚴肅的命題,還是一個供媒體使用的口號,應予以審視和評價。出土文獻的確為改寫中國思想史創造了條件,提供了可能性,但由於出土文獻自身的局限性以及出土文獻研究的複雜性,使其所能發揮的作用受到限制,不經過長期的、艱苦的文本整理和復原,不能輕易用出土文獻來改寫中國思想史。出土文獻和傳世文獻的研究方法有相通之處,不應輕易否定傳統的研究思路和方法。“二重證據法”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前提,沒有多少可以指導具體研究的方法論成分。對“二重證據法”的過度推崇,滋長了輕率、粗糙的學風,導致了研究方法的簡單化。

近年來,與中國古代思想史研究相關的出土資料不斷問世,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三大發現,即1973年末至1974年初出土的湖南長沙馬王堆漢墓帛書,1993年出土的湖北荊門郭店楚簡,與1994年上海博物館從香港古董市場購回的湖北楚簡。這些重大發現,使海內外從事中國古典學研究的學者為之振奮。尤其20世紀末郭店楚簡和上博楚簡問世之後,無論是媒體還是學界,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之中,“出土文獻將改寫中國思想史”的說法頻繁見諸報刊。然而,隨著學者們對簡帛研究的不斷深入,學術態度的日趨冷靜,“出土文獻將改寫中國思想史”的提法開始少見了。這究竟是一個嚴肅的命題,還是一個供媒體使用的口號,現在已經到了予以重新審視、評價的時候。應該如何去除情緒的色彩,如何賦予科學的意義,如何反思利用出土文獻研究中國思想史的方法,都是值得我們去總結的問題,同時也是對今後的研究必然產生影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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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見[清]顧炎武著、[清]黃汝成集釋《日知錄》(民國元年鄂官書處叢刊本)卷十三“周末風俗”條,原文為:“如春秋時,猶尊禮重信,而七國則絕不言禮與信矣。春秋時,猶宗周王,而七國則絕不言王矣。春秋時,猶嚴祭祀,重聘享,而七國則無其事矣。春秋時,猶論宗姓氏族,而七國則無一言及之矣。春秋時,猶宴會賦詩,而七國則不聞矣。春秋時,猶有赴告策書,而七國則無有矣”。

[2] 關於郭店楚簡的下葬時代,目前為止有兩種意見,一是戰國中期偏晩說,即西元前300年左右,“白起拔郢”(西元前278年)之前,郭店楚簡的發掘整理者首倡此說,大部分學者同意這一說法,參見荊門市博物館編《郭店楚墓竹簡‧前言》(文物出版社1998年版)。另一種意見認為,不排除“白起拔郢”之後的可能性,以王葆玹、池田知久為代表。王葆玹的意見參見其《試論郭店楚簡各篇的撰作時代及其背景——兼論郭店及包山楚簡的時代問題》(《中國哲學》第二十輯,遼寧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366-390頁),池田知久的意見參見《池田知久簡帛研究論集》(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150-151頁、第267-270頁。上博楚簡因屬盜掘,沒有確定下葬時代的依據。但一般認為接近郭店楚簡的時代;馬王堆漢墓的下葬時代不存在問題,在漢文帝前元十二年(西元前168年),但對其中文獻成書時代的爭議頗大。以《馬王堆漢墓出土老子乙本卷前古佚書》(通稱《黃帝四經》)為例,有戰國中期以前、戰國中期左右、戰國晩期,乃至楚漢相爭時期到西漢初年各種說法。參見劉國忠《古代帛書》(文物出版社2004年版)第148-149頁,以及張增田《黃老治道及其實踐》(中山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4-27頁。

[3] 其他可參考者有安徽阜陽雙古堆漢簡《詩經》。及山東銀雀山漢簡《唐勒》、江蘇尹灣漢簡《神烏賦》、敦煌漢簡《風雨詩》等詩賦類作品。

[4] 其他可參考者有湖北荊州王家台秦簡《歸藏》、安徽阜陽雙古堆漢簡《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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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芝 黃組周祭分屬三王的新證據與相關問題 1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肖良瓊 卜辭中的伊尹和伊尹放太甲 14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方述鑫 [師-帀]組卜辭斷代研究 24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彭裕商 歷組卜辭補論 68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王貴民 試釋甲骨文的乍口、多口、殉、葬和誕字 122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管燮初 從甲骨文的諧聲字看殷商語言聲類 136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趙誠 劉鶚對甲骨文研究的貢獻探索 154 《古文字研究》第21輯,中華書局,2001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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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題    目 始頁 出    處
大會秘書組 吉林大學古文字學學術討論會紀要 1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新華社 迅速改變古文字科研工作的落後狀況 9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吉林大學古文字研究室 古文字研究工作的現狀及展望 12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曾憲通 陳煒湛 試論郭沫若同志的早期古文字研究 23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于省吾 壽縣蔡侯墓銅器銘文考釋 40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唐蘭 殷虛文字二記 55 《古文字研究》第01輯,中華書局,197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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